皇宫里。
张虚怀跪倒在地上,闷声道:“皇上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碍,吃几碗安神的药就没事。”
陆皇后上前,替皇帝掖了掖被子,这时有宫人端上金盆来服侍皇帝濯足。
皇帝摆手,令殿内诸人退出,只留周启恒一人。
张虚怀走出大殿时,扭头看了周启恒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皇后娘娘也正向周启恒看过去。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殿里没了别人,周启恒走上前,在榻上跪下来,将手伸入盆中,为皇帝揉搓双足。
动作娴熟,显然是做惯的。
皇帝抚额叹了声,“启恒啊,你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入朕的皇宫行刺!”
行刺两个字,为整个事件做了定性。
周启恒想着皇帝心里一直梗着的那根刺,叹道:“身手这么好的人,真是少见,若说是江湖中人,料他们也没那个胆……臣愚笨,想不出来。”
宝庆帝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不是江湖中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武将。
而全天下身手最好的武将,除了大内禁军外,只有一个地方--军中。
宝乾帝脸色平静,咳嗽了一声道:“传平王进宫侍疾。”
“是,皇上。”
周启恒忙帮皇帝擦干净足,拱着腰把金盆搬到一旁,又用擦皇帝足的巾帕擦了擦手,才颠颠的跑到外头传话。
怀疑的种子早就在父子间种下,不管这个刺客是谁的人,只要皇帝相信是他的人,那就一定是他的人。
周启恒阴森森的笑了。
……
平王在一盏茶后,匆匆走进了大殿里,直直跪倒在床前,因为来得急,发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