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带口讯给苏世子,就说……”

李锦夜顿了话,神情寥落:“虽然马闻山说,两王相争,我得利,但以我对谢玉渊的了解,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虽然在书信里劝她远离京城,但我相信不到最后的时候,她不会走这步棋。”

青山听得云里雾里。

李锦夜深吸一口气,行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的面孔,半晌又道:“皇帝抛出高家的东西,如果没有下饵,就是他对高家心中有愧。如果下了饵,他就是想看看这宫里宫外,谁的野心迢迢!”

青山听到这里,嘴唇微微掀动,冷汗从后背冒出来。

“平王一向韬光养晦,按理不会轻易吃这个饵;他一反常态把这个饵吃下,为的是拉福王下水。这几年,福王背靠中宫,顺风顺水,有些轻敌了。他们的种种伎俩,其实老皇帝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那……老皇帝会帮谁?”

“他谁也不会帮,为君之道,讲究的是个平衡,哪一方势大,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只有这两人不伤大雅的斗一斗,相互牵制,他这皇位,才坐得安稳。”

“王爷,京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前些日子走到了永和宫。”

“永和宫?”

李锦夜猛的转过身,低低的重复了一句。

当年永和宫里发生了些什么,半点都没有传到外头来,一直是个不解之谜。

再加上皇上下过禁口令,又将永和宫所有婢女为高贵妃陪葬,很多东西连个轮廓都看不到,更何况是内里。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

“是什么?”

“左手换右手。”

青山越发的糊涂起来,他就是绞尽脑汁想,也想不明白什么叫左右换右手。

“皇帝生性奢华,这些年国库内囊空虚,有些地方官员的月银发放都成了问题。而高家的累世财富,几乎可以抵大半个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