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维混沌间抬头看了一眼,书签比前几天的标记更加靠后,他已经看完了一半。

她都还没看完一半呢。

鹿溪拱进他怀中,深深吸了一口他睡衣上清淡的铃兰香气,小声嘀咕:“大耗子比我好看吗?”

室内窗帘打开了四分之一,今天天气不错,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碧蓝的海水。

她蜷在卧室的影子里,软绵绵毛乎乎的,薄光年心头软得不像话,放下书,抱住她的脑袋,轻声:“什么大耗子?我说过了,你不是大耗子。”

鹿溪:“……”

她揉揉眼,指着那本书:“阿尔吉侬,阿尔吉侬是只大耗子。”

她带来的书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自己才刚看个开头,薄光年已经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半。

……还是在事后。

鹿溪用脑袋撞撞他的胸口,有点费解:“你体力消耗比我小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起床。

她头发好长,卷卷的,皮肤也白,像洋娃娃。

薄光年顺着她的脑袋摸摸,将呆毛压下去:“我从小就觉少。”

确切说,是失眠。

他总是睡不安稳,睡觉中途如果醒来,就很难再重新进入梦乡。

微顿,他又强调:“但是在你身边的时候,会睡得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