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是不可能否认的,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和反抗。不过话说出口也要讲究技巧, 顾问渊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
阮枝的语速已然很缓慢, 既是为了多留些缓冲的时间, 也是为了时刻注意着顾问渊的反应而及时做调整。然而即便如此小心,这句大抵上算是肯定的话一出来, 顾问渊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阮枝心中警报拉响,立体环绕时在脑中播放, 她立即止了话头,改换策略:“其实,我有病。”
顾问渊的满腔情绪一下子卡住:“?”
有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 阮枝肯定点头:“是的,我有病。这种病, 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似乎格外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可怜穷途末路,一个扯淡的理由竟然还要重复使用。
顾问渊:“?”
他的表情由迷惑切换到冷酷只有短短两秒:“你这不叫病, 叫欠的。”
阮枝:“……”
“我要是信你, 我就是贱的。”
顾问渊冷眼说出这话, 不知是气着了还是顺嘴没过脑, 说完他就觉出不对, 迅速别过脸暗自“呸”了声,“——我是说,你当我傻的么?会信你这种话?”
阮枝憋住了不合时宜的笑意,艰难地将往上翘的唇角绷直了压下去, 以免让这位爷愈发恼羞成怒。
“你说你是逮着不喜你的人上赶着,难不成我就喜欢你了么?”
顾问渊一言点出她的漏洞。
说这话时他留着半截,私心里不想点明萧约那分明就是还在意她的样子,于自己的事倒是嘴硬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