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时景泓带着许多小果时的神态,可见在言夙面前他是很放松的。言夙也就不免像当年那样对待他。
——言夙虽不在乎他皇帝的身份,可在外人面前又如何能不给自家的崽子撑场子?偶尔也就难改那“恭敬”的态度。
但两人相处的时候,那“恭敬”就会带着几分疏离的意味。
听到言夙这么说,时景泓一笑,哪怕对事情并没有实际的解决,可他的心里却是猛然一松。
看时景泓的神色变化,言夙就说道:“你这一统天下正是关键时刻,他们这会儿却要你沉迷美色,是不是对家派来的?”
言夙话一出口,时景泓的眼眸就是一亮——这一“抨击”点他倒也不是没想过,但那些大臣却也不是要他“沉迷美色”,只是怕他“后继无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大山压下来,对他而言也是难办的很。虽然他如今已经没有直系长辈在世,可皇室宗亲却是还有不少。
——这也是他心中对言夙如师如父却并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挂着笑脸,眼中的光芒却被压了下去。
“言叔说的是,下次我就看看谁能扛得住这罪名。”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的话最多也只是能在私下传一传,稍微压一压那些人,让他有短暂的喘息机会。但却绝对不能更改那些人的决心。
——当皇帝的可怜,不仅仅是要抗住国库、内库空空如也的巨大压力,还要经历被逼婚。时刻都有人提醒你皇帝是个高危行业,分分钟就要命丧九泉、后继无人。
言夙微微拧了眉头,看出他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当皇帝的“桎梏”到底有多少又有多紧,他并不太了解,但是言夙却不能看着他养过的崽受这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