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玹一时愣了愣,乍然间都不确定贺渊的“病”是不是装的。

贺渊也随着沈飞玹的怔愣,静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似乎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他偏开头,咳嗽了好一会儿。

沈飞玹这才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贺渊倒也不是有意寸步不离,但是再大的房间也是面积有限,毕竟言夙也不是皇帝呀。

所以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是一步半左右。

沈飞玹觉得也没格外的近,为什么自己一时就有些失神呢?

他不再正视贺渊的脸,从柜中抱出一床被褥,却没有铺好的“温顺贤淑”,只堆放在床上。

“只能委屈你跟我挤一晚上了。”沈飞玹说着客气话,手中动作却是不客气,将炭盆上架着的水壶拎起,将洗脸架上的盆里装了水,用从旁边的桶中舀了冷水一兑,自顾自洗起脸来。

也没有贺渊打水的客套,将自己的洗脸水泼到窗外空地,他只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搭在架子上,就自己爬进自己的被窝里,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贺渊无声的勾了勾唇,他能察觉沈飞玹忽然有一丝莫名的躁火,然后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此前,他能感受到沈飞玹对他有这戒备与试探。现在虽然还警惕着他,却没有了探究的欲望,反倒是在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他慢慢的洗了洗,将衣服一件一件解开,搭在架子上,慢慢掀开被子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