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现在这两人的礼仪,又觉得自己或许想岔了,神色温和一些,招呼言夙先坐下。

——言夙虽说打听了书塾的事儿,但村里其他人也没个真送过书塾的,消息杂七杂八的,言夙觉得不可尽信。

消息说家境寻常的人家都拿自家的鸡鸭与蛋等东西给夫子当学费,言夙觉得这是真的,但既然他有足够叫学费的银钱,也就不必再去买了这些东西。

——送的人多,就证明夫子家是不缺这些东西的,所以不如直接给了学费,夫子还能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郑夫子哪里知道言夙这么实诚的,看着大崽精精神神,眼神中正也不怯懦,一身衣裳虽然只是半新不旧,但也干净,也不像许多人家那般用大改小,甚至补丁叠补丁。

——当然,那样的人家也没银钱来送孩子上书塾。

总体来说郑夫子觉得还挺满意,觉得收下大崽也是可以的,特别是在听了言夙问及束脩之后却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

然而言夙说:“我听着那边孩子们书声琅琅,不知道我能不能带孩子先去听听看?看看这孩子能不能适应氛围。”

郑夫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简直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言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边孩子在读书,实际上并不是夫子领着,而是郑夫子去了学堂交代了领读。

他听着言夙这意思,似乎还是想要听他去讲一节课,再决定在不在他们书塾入学?

这到底是想蹭课,然后说不合适就不来了——不至于占了这点小便宜就能成大器了吧?

还是明面上是他挑学生,实际上是他被学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