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他看到了虽然身形有些瘦弱,但打起人来还很有劲的男人,打骂身边好几个头上插着草标的女人。

——插着草标,都是卖身为奴的标志。沈飞玹已经给言夙科普过。

言夙站在一处卖糖画的小摊前,让好吃的吸引走小孩子的全部心神,自己却是偏头看着那边的骂骂咧咧。

那里离的不近,这集市又本就嘈杂,所以小孩子是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儿童不宜”的暴力画面。

沈飞玹倒是注意到言夙的目光,也看向那边,他的目力自然也是很好。

对那男人这种“扒着吸血却又耀武扬威”的行为很是不耻,但说实话,如今这世道,这种场面真的是见怪不怪。

——要怪,怕也是只能怪这世道不太平、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言夙等着沈飞玹说些什么,然而沈飞玹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种事情,要么管——哪怕管不尽天下,也要管了眼前。要么麻木不仁,视而不见。

而沈飞玹不准备左右言夙的选择。

两个崽崽一人拿到一块颇有几分复杂的糖画后,就心满意足,两张小脸笑的红扑扑的。

言夙再看那边的时候,那男人似乎是累了,也歇下了。

他又看了沈飞玹一眼,然而沈飞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只露出一个浅淡笑容,闭口不言。

言夙抱着孩子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过去——是他考虑不周,也是不知道这边买人是这样的场面。

他只想着买人回去也要挑合孩子眼缘的,就带着孩子一起来。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带着孩子散散心,毕竟昨天出了事——他想单独出来,倒是还能将孩子放在蓉娘那边放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