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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军有点懵,“啊?”

刺他们的人也有点懵,不是很懂得“对牛弹琴”什么意思,但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她对李晓军,也像是对曾经的自己说:“人话不是谁都能听懂的。你和一个智商有缺陷的人——俗称笨蛋,你和一个笨蛋讲道理,你又不能让他们变聪明,他们又只听自己想听的,只看自己想看的,又怎么能让他们明白呢?”

李晓军懵懵然,“你说得也对。”

故意刺他们的人被这出双簧唱得肺都要气炸了,便说阮糖被谢如琢教得牙尖嘴利,阮糖两只小前蹄把耳朵一捂,“快走吧,不想听野蛮人说话。”

他们的话还是很难听,但被谢如琢、李晓军和阮糖的气定神闲心平气和一衬,便成了乡野粗俗的张牙舞爪,上不得台面。

简而言之,被轻视了,被看不起,一腔郁气无处发泄。原本想落井下石看人笑话,没想到自己成了笑话。

到沙晓雨墓前时,两人一草泥马依次上前献了花,空中的濛濛细雨牛毛一样洒下,大地山川仿佛都洇成了水墨。

墓碑上的沙晓雨巧笑嫣然,永远定格在了她的青春年华。

李晓军轻声说:“她人其实特别好,从来不欺负人。以前别人欺负我,每次她看见都会阻止。她这么好,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不是别人……”

他低头抹眼泪。

谢如琢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听他讲话。他话语中的悲切漫进了初秋的雨,然而谢如琢内心却如光/裸的细胳膊一样冰凉,无缝可侵。

一个美好的生命消逝,大底是值得悲哀的。

阮糖歪了歪脑袋,心内本没有悲哀,却像是镜子一样,照进了李晓军的悲哀,于是心口便也紧揪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

也许,她是有点麻木了。仿佛被太多浓重的悲哀浸没过,再没什么值得牵动她的了。

她的脑海中,忽而闪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