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缓慢流淌着,一直到那只草泥马挂机睡着。
当它睡着和醒着的时候,只要不发出声音,理应很难判断的。但谢如琢的直觉总会给出正确答案。
它睡着了好一会儿。
窗外的星辰和夜月的光辉是温柔的,蝉鸣和蛙声过于嘈杂,像什么的吵闹,知了知了,唧呱唧呱。
他睁着眼看了会儿天花板,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拎起沙发上草泥马的后颈揣进了空调被里。
第二天早上。
“啾啾啾——”
阮糖从挂机状态醒来时,听着窗外麻雀的叫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整个儿都被围在空调被里,身上,隔着空调被压着一条手臂,近处,是少年纤毫毕现的俊秀面容,其清异秀出,令近距离的阮糖大气都不敢出,只眨了眨眼,怀疑是在做梦。
但她没有那个模拟人类真实睡眠的丸子了。
正在阮糖思考怎么不动声色地起开时,突然对上谢如琢清透漂亮的瞳眸。
因睡意未消,眼中竟有微微的水光。
只是,在他的气质加成上,那水光似乎都是高山雪融成的冰水。
于是,阮糖没话找话说:“谢如琢,你又做梦了吗?”问题一出,阮糖恨不能自扇嘴巴子。
头顶的气泡框精准地描绘出她此刻的心情——
[鼻青脸肿jpg]
[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已经是一只猥琐的草泥马了]
[羞愧jpg]
[幸亏我只是一只草泥马]
[要是人……不如死了算了!]
她小心翼翼地、不露痕迹地,让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往空调被里缩,试图逃避这宛若社死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