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糖第一次毫无负担地参加生日宴会。
压下心底因沙晓雨失踪这一消息而产生的怪异感,她仔细地观察着谢腾飞、李小婉、谢如玉一家三口,以及参加宴会的其他人。
宴会上,席间觥筹交错,会场内,喧声一片。
来宾一边喝酒一边与同桌的人聊天,间或有几个人跑去主桌同谢腾飞敬酒,又夸赞谢如玉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李小婉一直同谢腾飞坐在一起,二人言笑晏晏地同来宾寒暄、喝酒,谢如玉吃过饭,彬彬有礼地同众人说了声“大家慢慢吃”便下了席,坐在沙发上看《小王子》。
酒到中旬,李小婉笑着说了声“我去趟洗手间”便离席从侧门出去。
阮糖给自己嗑了一颗在积分商城购买的“我没有存在感”药丸,便悄没声息地跟了过去。
李小婉没去洗手间,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她进了安全通道,在楼梯间坐下,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脸上的笑容已然没了。她涂着猩红的指甲,雪白的烟身夹在她指尖,被送至嫣红的唇畔间。
袅袅烟雾从她玲珑的口鼻间逸出,秀气的眉宇微微皱着,同适才在筵席间的自鸣得意大不相同。
烟蒂被染上了一抹香艳的红。
礼服外皮草大衣的白狐狸毛蹭到了地上,她也毫不在意。
她只是抽了一只烟,素白的长指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是冷的。
她什么也没做。
一支烟抽完,她站起身,将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用高跟鞋踩了上去,随后,对镜补妆,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意气风发、但显得格外轻浮浅薄的笑容,往会场内走去,重新扮演一个对继子十分关心但却被冷漠阴沉的继子讨厌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