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不喜欢生日宴,也不喜欢和人往来。
人这种生物太虚伪了。
她永远不知道,那些表面笑嘻嘻的人会在背地里怎么鄙薄她。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看似亲切地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
他们把她当傻子,哪怕她的成绩那么出色。
在她的少年时代,没有人看得起她,也几乎没什么人会尊重她。
谢如琢是第一个主动想要帮她拎行李的人,是第一个对她微笑的人。那个微笑清澈、自然,没有任何目的,不是善意,不是怜悯。
就只是,想要帮助一个陌生的人。
然而,在他对她微笑的那一刻,她对他有多心动,想推开他的愿望就有多强烈。
——她并不愿意谢如琢发现她只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优秀,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仿佛不论什么时候总处于劣势……她宁愿自己在他眼里是一个谁也无法靠近的怪人。
只要她谁也不相信,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她、羞辱她。
——那只是阮糖作为人时才有的孱弱。
现在,她不再是阮糖,而是一只草泥马。她不再接受各种评判的目光对她的打量,她感受到自由。
当然,她从小电影中得知,那个微笑,是谢如琢伪装的保护色。
可是,那一刻,她的心动是真实的,她看到照进她那黑暗荒芜的人生荒原中的那束光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