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缓过一阵劲儿,目光凶戾地追出来。
当谢如琢跑到阮糖身边时,阮糖的瘫痪状态立即解除。她把书包递给谢如琢,在狭窄逼仄的巷子里,跑过双腿直抖的俞江孜时,她身子一矮,把她背起来跟上谢如琢的步伐。
俞江孜脸上是红肿的,裙子上都是雨水没能冲洗干净的斑斑点点的血迹,细瘦的腿上像是打翻的颜料瓶,青的青,紫的紫,红的红,甚至膝盖处还破了皮,渗出血丝。梁老师没追出几步,就关上了院门。
跑了一阵,见梁老师没再追,谢如琢才停了下来,垂头喘着气。
他摸出了手机。
俞江孜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少年的嗓音质感沙哑而冷漠:“报警。”
“不要。”她艰涩地说,身上到处都是痛,“求你别说出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怎么做人?我回去会把事情告诉我爸妈的,他们会处理。”
阮糖想起谢如琢上个世界遭遇的一切,即便张口,一句“哥哥,你一定要报警”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如琢依旧摁出了报警电话。
俞江孜哭着,嗓子早就沙了,说起狠话来仿佛字字泣血:“谢如琢,谢谢你救我。求你救人救到底好不好?我是女生,发生了这种事,一报警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周围的人会怎么说我?你不是在报警,你是想逼死我!假如你报警,我就跳楼自杀,并留下遗书,说害死我的人是你!”
谢如琢撩起眼皮睨她一眼,脸上身上被梁老师打到的地方针扎一样的痛。
他嘲讽地冷笑一声,收起手机,“随你。”
说完,他单肩背着书包,带着阮糖走了。
俞江孜的发言,让阮糖有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