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说:“有时候,你知道规则是这么运转的,并不意味着你要去违反它才算得上明智。存在即有道理。规则的存在,譬如法律、社会道德,其实都是大家共同约定的规则,只有大家都遵守、维护规则,我们的生存环境才能更安定。规则的产生,说到底,也都是为了更好地生存。毛之不存,皮将焉附。假如大多数人都藐视规则,那这世界将是怎样的一个人间炼狱?”
他知道他应该做点什么去救俞江孜,但他不是很想救。
可比起俞江孜,他更讨厌梁老师。
于是,在梁老师凶狠得意的目光中,举着伞的少年在雨中停顿了几秒,又去而复返。
梁老师双目出现震惊之色。
下一瞬,瘦弱的少年收起伞,锋利的伞尖掠向他的双眼。
梁老师不得不躲。
他甚至来不及拉上裤链,就抓住了少年的伞。
雨越小越大,从羊毛细雨,渐成滂沱之势。
逃脱梁老师桎梏的俞江孜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雨水重(zhong)刷下,斑驳的红与白蜿蜒被稀释,滴落在庭院的水泥地板上。
像是一曲破碎而无助的哀歌。
谢如琢的拳脚落在梁老师身上,跟挠痒痒一样,他被这个撕开了面具的男人一把掼在墙上。
紧接而来着,是左右开弓的两个巴掌。
少年白皙精致的脸蛋蓦地红肿起来,木木的,隐约有些刺痛,耳朵“嗡嗡”的,连教室外“哗啦啦”的雨声都变得有些隐约。
就在梁老师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谢如琢用尽全身的气力,一脚蹬在他尚且怒气勃发的第三条腿上。
梁老师捂腿痛苦地口申口今一声,谢如琢当即拿着伞跑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