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仰头看着谢如琢的下巴,委屈巴巴,小心翼翼,怯生生道:“哥哥,我有说错什么吗?”俨然是茶艺大师的风范。
谢如琢垂眼一撇,就看到了阮糖头顶不断冒气泡框。
[气死你╭(╯╰)╮]
[气死你╭(╯╰)╮]
[气死你╭(╯╰)╮]
黄二娘的话,并不能让谢如琢生气。事实上,周围这些人的话,并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他爸他后妈怎么对他,他也没什么感觉。
他的感受基本是这样的:
1、很烦。
2、很蠢。
3、他们讲的话充分地体现了他们的愚蠢。
4、不想和他们讲话。
但。
此时,谢如琢脸上一贯的冷漠却稍稍有了开裂的痕迹。
这只草泥马很喜感。
讲话也很喜感。
但,神奇的是,他并不觉得她蠢,反而能领会她的用意——故意说出违反常识的话,不是因为蠢,不是因为缺乏常识,而是因为那样气人效果更甚。
她在护着他。
——这个认知让谢如琢内心产生了一种十分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是生动的、真实的、陌生的,有一点酸涩的雀跃。
好像当他身处在荒原上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挤压时,突然出现了一缕微光透过来,试图谴责黑暗强词夺理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