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下去,说不定石景煜真得被迫“接盘”了,他倒是不怕被泼脏水的。
纪雨宁浅浅道:“醉鬼的话是没人会信的,其实陛下无须太过忧心。”
楚珩面露愠色,“朕就是不想你被人误会。”
更不想孩子凭空多出个干爹来,哪怕石景煜并无私心,他也不能眼看着如此。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算一种独占欲吧,好比小孩子得了一件心爱的玩具,既想在旁人跟前炫耀,又恨不得立时锁进箱子里,只许自己看见。
一种微妙的矛盾心理。
纪雨宁不解他的执念为何这样深,身为天子,本该见多了如花美眷,喜怒不形于色才对,何以在她身上却屡屡破戒?
她固然感激他对自己的情意,但可惜,她却不能以同等分量的爱来回报他——根本她已忘了刻骨铭心的爱是何滋味。
楚珩于她而言,是灰心时的安慰,阴翳处的阳光,可是也仅限于此了。她知道他们会一起生活得很愉快,这就够了,什么海誓山盟无疑太过遥远。
愈往兰花巷走,路面愈不平整——远离街市的坏处。
纪雨宁感觉臀下微微颠簸,刚皱起眉头,楚珩已发觉了,挪了挪身子,让她靠到肩上。
两人的呼吸挨得这样近,简直咫尺可闻,纪雨宁忽道:“陛下也喝了酒么?”
楚珩面上赧然,“方才经过石家大门,被舅舅劝着干了一杯。”
哪怕身为皇帝,舅父的面子总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