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还没来得及把音乐调小声一点儿,鼻梁上的墨镜就被胡涂一把抓了下来。
“你”胡涂傻了下。
墨镜之下,是陈燃肿得不像样的双眼。
大学时期,无论陈燃发生什么都从不掉眼泪,她敢爱敢恨,敢做敢当,胡涂总是听陈燃说为爱哭泣落泪的女孩子没有必要,曾经更是在宿舍床上发下重誓,不会为爱掉下眼泪。
直到看到这一幕,胡涂想把林至白杀了。
陈燃天生妩媚,皮肤很白,尤其是左眼眼下,陈燃有粒胎记,很小的赤红色,不规整,像是火焰燃烧。此时,因为眼睛哭肿带动了周围,胎记也有些涨,像是喷薄的火山,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陈燃夺回墨镜,胡涂也陷入沉默。
车辆逆着暖橙色的光行驶在公路上,车厢的音量未变,两个人没有再提起墨镜的事情,直到行驶公寓楼下,胡涂才说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她问晚上想吃什么。
按理说头一天来应该吃的奢侈些,但碍于陈燃的眼睛,谁也没有提到外边,两个人在家,喊了份评价尚可的外卖,披萨加烤翅,高热量的食物让人更容易忘记烦恼。
家里还有半瓶红酒和香槟,胡涂又在楼下买了两打的啤酒,还怕不够喝。
陈燃忍不住自嘲,她是预备失恋,不是马上失身。
室内的光线昏暗,也看不太清,陈燃把墨镜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