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心里也有气,他们从小跟江燃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可从没在谁手底下吃过亏,更别提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骄傲的时候。
长空破浪,一往无前,帅比一切都重要。
故而他此时问这个话,多多少少带了点冷嘲热讽的味道。
本以为江燃会像以往那样怼回来,却未想少年只是身子后仰,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静谧的黑色夜空。
“不去了。”半晌他说。
沈时安讥讽:“你懂什么,咱们燃哥喜欢做无名英雄。”
“无名英雄”几个字不知怎么戳到了江燃的神经,他的神情蓦然一冷,沈时安也知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后悔地停顿了片刻,终于收了那股阴阳怪气的劲儿,语气认真了些。
“说实话,我最近有点看不懂你了。”
江燃笑了笑,没接话。
沈时安说:“你那么喜欢一枝花,到底为什么又对人那么冷淡,换个正常人,这会儿还不立马奔过去邀功,让人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少看点偶像剧。”江燃顾左右而言他。
沈时安说:“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海边人很多,除了和他们一起来参加夏令营的,还有一些其他地方过来的游客。
夏日的雨去得快,暴雨过后,海岛立时被洗刷一净,没有人知道昨晚曾发生过什么。
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放许愿灯,很老气的样式,玫红色的莲花灯,翠绿的叶,一点小小的烛火被笼在莲花中间,飘飘摇摇往大海深处游去。
江燃站起了身,须臾答:“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