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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她发现补习对邱逸来说很多余,他对结构技术颇有研究,比新手结构师能上台面。

那天二人一道接待客户,对方提出调整入口旋转门高度。

她当时嗓子肿痛,发声困难,说完一个:“不行”就成了哑巴。

眼看要冷场,邱逸及时补位,拿出笔为客户画分析图。

建筑层高、大梁和vav通风管道的高度,以及强弱电桥架和其它管道的占比,吊顶龙骨和嵌入式格栅灯的数量,标注得清清楚楚。按图解说吊顶高度必须压住玻璃幕墙的一根框料,而这一条水平分必须与大门对齐。

沈怡很惊讶,邱逸没画过施工图,却能对结构和机电设计做详实解析,真是个面面俱到的全才。

她顿觉自荐人师的举动很轻狂,事后对他说:“你结构懂得很全,考试也没问题,以后别来我家刷题了,免得浪费时间。”

邱逸后悔班门弄斧,急道:“我也只会点简单的,稍微有难度的就不行了。应付考试是一回事,我真心想多学些结构方面的技术,以后才能更好地从事建筑设计。”

“建筑师不用学结构,你崇拜的扎哈不就是吗?否则也不会设计出那么多天马行空的作品。”

扎哈女士是结构师的“公敌”,不由自主就会被拎出来当出头鸟射击。

邱逸笑道:“正因为不兼顾结构,她设计的东京新国立竞技场才会被日本人抛弃。我喜欢卡拉特拉瓦的名言‘如果我们将工程看作是一门艺术,那么我们优良的历史传统定会得到复兴。’建筑是感性与理性结合的产物,感性构思出建筑的造型和功能,而理想提供建筑的安全与稳定,这正是建筑师和结构师各自的理念与职责。同时掌握这两种专业才有可能成为优秀的建筑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