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欢脱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跑进了满是栀子香的承乾殿。
“幸好你父皇叫我来了,我在冲虚观里都快头上长草了!”她托腮,“也不知道师父是哪根筋搭错了,最近总是趁我睡觉的时候进宫,害我好久没来陪你玩。”
哪根筋搭错?大约是不想让你喜欢我那根筋罢。
李承衍笑笑,把雪白的栀子花往她面前推了过去:“不是要吃鲜花饼?”
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小笨蛋。做鲜花饼也要用玫瑰啊,怎么能用栀子?栀子味苦气寒,损肝伤血,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才要用栀子来做饼吃。”
心头像是有根弦,轻轻被拨了一下。
李承衍的手滞在半空,轻轻呼出一口气。
“损…肝吗?”
三琯见他脸色不对,歪着头看了他片刻,伸手捉住他手腕替他把脉。
“诶?”她有些疑惑,“还真有点虚诶。”
三琯的脸色渐渐严肃:“谁哄你吃了栀子花饼吗?”
李承衍摇头。
她疑惑地挠了挠头,看了看满殿的花香,恍然大悟般说:“定是你之前服了滋阴补阳的药。何首乌,川楝子,山豆根,对不对!”
“药没错,花也没错。
可若是煎药的香气,和满殿栀子花香混在一起,栀子聚气,首乌攒毒,川楝寒毒,日日闻着这些就跟泡在毒罐子里一样。没病也给折腾病了。”三琯如蹦豆子般说个不停,跳下榻去,指挥承乾殿的宫女把那花盆通通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