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大庭广众下拽着衣袖不放, 纪明夷也有些恼火, 压低声音直抒胸臆, “你一定要说得再明白么?你敢打赌, 你对容妃娘娘就没有半分遐念绮思?”
原是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纪明夷说出来感觉轻松许多,她果真是个不擅长保守秘密的人,何况是陆斐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可话说完, 对面人的反应却叫她摸不着头脑。
陆斐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发癫了?”
纪明夷柳眉倒竖,他可真会装佯,到现在都不承认。
用力甩开那只抓着她衣袖的手,纪明夷不欲理他,兀自打算回寝宫去, 若现在他都做不到对她坦诚,那她也不必假以辞色。
陆斐好容易理清头绪,深吸口气道:“你怎会有此误会?我向来将娘娘视如亲长, 别无所思。”
“误会?”纪明夷轻轻挑眉, 每每提到容妃这两个字,他眼中都快波澜起伏,情绪都压抑不住, 这样子还对她说是误会, 当她痴儿么?
纪明夷轻哼一声, “关心则乱, 到底是殿下自己的事,您爱怎么说便怎么说罢。”
至于五公主要她转达的内容,横竖她的职责已经尽到,至于如何调查,是否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并非她所关心的问题。
正要离开,陆斐蓦然道:“我对娘娘并无男女之思,却有生死之仇。”
这番话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的,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纪明夷真相,担心会将她卷入宫廷斗争的旋涡,同时也增加了秘密泄露的风险——正因他对容妃含恨弥深,在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万万不想惊动,务必得装出个好儿子的模样来。
然而若不对纪明夷解释,只怕她还会继续误会下去,陆斐只能冒险一试。
幸好发挥作用,纪明夷瞪圆那双乌溜溜的杏眼,“此话怎解?”
陆斐苦笑,“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么?”
纪明夷望着他浅浅撩起的衣袍,俏脸绯红,同时也恍然大悟,原来陆斐不能行房是容妃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