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眼疾手快递过来一方丝帕。
纪明夷再是难堪,此时也不得不认真承情,“多谢。”
然而那柔软的丝绢可不能恢复原样了。
纪明夷故作镇定,“改日我赔一方给殿下。”
手绢料子再好也不过是手绢,贵不到哪儿去。
陆斐似有所指地道:“礼轻情意重,我倒是不在乎买来之物。”
纪明夷不吭声,知道陆斐想要自己亲手绣的,她还没这么糊涂——哪怕手帕上没有任何标记,可只要被人认出她的针脚,这事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她不想在婚事未定前,就落下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马车到了永平侯府前,纪明夷要像上回那样又跳下去,陆斐却关切道:“还是留神些,别崴了脚,不然姻缘又要推迟了。”
似是暗讽选秀当日她临阵脱逃一事。
纪明夷脸上一僵,倒也不敢硬来,真像纪明琪那样落下伤残,白清源再怎么好骗也不会娶她,他有着远大前程,何必守着瘸子度日?
纪明夷于是收敛了姿态,矜持地提着裙子下来。
将欲离开时,陆斐又探窗道:“那日我说要帮你看看铺子,你当真不应?”
纪明夷是相信陆斐的头脑的,且他日后若当了皇帝,对于她的生意更是天然的保护,但,纪明夷就是不肯与他绑死在一条船上。
况且此人诡计多端,若应了他,保不齐方方面面都在他监视之下,更别提引诱白清源入毂了。
陆斐无所谓地啧了一声,“随便你好了。”
他这样作态,又令纪明夷有些疑疑惑惑起来:难道陆斐真只是想跟他谈生意?她错失了一名大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