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亟需如厕——方才被纪明琪殷勤灌了许多茶水,怕是肚子里涨得慌。
许从温红着脸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脚尖,“此番进城,家母有意在京中长住。”
“这是好事,”纪明夷温声道,“京中有名的书院不少,你也好潜心向学,准备来年大比。”
今年估计是赶不上了,当然许从温的成绩也不抱多少希望,上辈子他离名落孙山也就差了那么点距离。
当然,人总得有点盼头不是?
许从温脸更红了,忸怩半晌,方才蝎蝎螫螫道:“家母的意思,以后明妹可以常来走动,别生分了才好。”
纪明夷微怔,她又不傻,自然听得出话里的潜台词,原来许家竟有意同纪家结亲?
看样子还不是突如其来的,莫非上辈子她定亲定得太快,许夫人才被迫打消这念头?
纪明夷思量片刻,“那表哥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虽然急于摆脱陆斐的纠缠,但也不想无端摧毁另一个人的幸福,倘若许从温对她无意,只是迫于母命才来奉承,那不如她亲自开口回绝,省得伤及彼此颜面。
许从温脸上几乎要滴血了,刹那间仿佛又变成了儿时那个任人摆布的乖小孩,他鼓足勇气道:“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声音却渐次低下去,因为纪明琪向两人过来了。
她脸上有一种不满的神情,气势汹汹道:“许表哥,祖母正满处找你呢。”
不知道还以为掉茅房去了,原来在院里躲着私会——这个纪明夷可真是贪得无厌,处处都跟她争抢,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肯放过么?
看着许从温被强行拉回寿安堂,纪明夷唯有报以同情,纪明琪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缠也真难缠,但凡她认定的便会一条路走到黑,且永远抱着一厢情愿为你好的心思。
若娶了这么一位贤妻,那可有得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