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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胆大心黑的官,弄死一些百姓,多搞一些田地,不算难事。

但是晋朝的先皇早就想到了此事。

官员名下的土地是有限额的。

哪个品级,最多能有多少田,能住多大的房子,条条框框,写得清清楚楚。

若是官员家族富有,从家里继承了田亩,超出了规定的数量,那也是要有书据做证明的。

先皇为了此事,专门成立了量田处。

每年都会抽查一些官员。

这个规矩延续到现在,每次被抽查的人都非常配合,量田处也从未查出问题来。

晋恪以为她的官员们严守规矩。

但是蒋年这则小论里,写的是晋恪不知道的东西。

官员不能持田了,官员的妻子儿女不能持田了,官员的亲友也不能持田了,但多得是愿意帮忙的。

官员幼时乳母亲子的姐夫的舅舅。

落榜同窗的远房堂弟家中已赎身的奴仆。

关系错综,表面上毫无关系,背地里那看似无背景的富绅却是官员的钱罐子。

晋恪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蒋年想伸手摸她的头:“傻妹子,你忘了吗。我们老家的地不就是一半被族里分了,另一半被一个富绅搞走了吗。”

“光有钱,怎能说动衙门改地契。”蒋年说:“我查了很久,终于无意中从一个友人那里得了些线索,才知道那人是朝奉大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