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先生只怕是误会了,我们这云川书院并未开设算卦一课。”陶山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客气地婉拒道,“还是请关老先生另谋高就吧。”
在一旁候着的学子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都已经准备好就等送这位关老先生出门了。
却见面前的关老先生听到陶山长的话之后,脸上没露出什么失望之色,也没有什么立刻离开的打算,反倒神神叨叨地掐指算了一把,眼中露出几分笃定,慢悠悠地开了口,“陶山长莫急,老朽方才掐指一算,云川书院这块风水宝地,与老朽甚是有缘。稍后有贵客登门,陶山长且等等,说不定那时就改变主意了。”
就他们这云川书院,还风水宝地?
周围的青衫学子们闻言面面相觑,就在前些日子,他们书院后山那边还接二连三地出了好几次闹鬼的事儿,这不是纯属胡扯么,见过哪家的风水宝地天天闹鬼了?
况且今日眼看着天都黑了,哪儿还会有什么贵客来登门。
这瞎话也编得忒离谱了。
可见这老先生所谓的精通五行八卦之术,是万万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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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一边推着温棠穿过书院小路,一边蔫蔫地念叨着方才学子打听来的消息。
“还以为总算来了个学子呢,怎么来的是个算命先生。”一开始没有期待倒也罢了,有了期待之后希望落空,反倒叫如画更添了一层莫须有的失望。
温棠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这种算命先生不都是走街串巷帮人卜卦的吗,怎么会突发奇想跑到书院来找活儿干,真是个古怪的算命先生。她们云川书院这次招生的确比以往特别一些,但也都是开设一些像慕渊那种能够养活自己的手艺课,这玄之又玄的五行八卦的确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
温棠清楚今天是招不到什么学子了,打算和陶山长告辞之后,就离开书院回家了。
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将书院的屋瓦绿树镀上一层金辉,眼看着天色渐暗,如画加快了脚步,好在慕渊改制的这轮椅轻便又稳当,即使推着轮椅走快点也半点不觉得吃力,坐在轮椅上的温棠也不会觉得颠簸。
如画推着温棠到达陶山长所在的院子时,陶山长正要将关老先生从屋中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