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你可不能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啊!”言官站在那里,振振有词:“皇上你最近越发迷恋道术,甚至在清华宫里修了小道观,这岂是明君所为?皇上,还请为江山社稷着想,不要再日夜在清华宫里炼丹了!”
永明帝脸色一沉,言官进谏说他不该轻易向西南王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劝阻他信奉道教?真是胆大包天!
“朕该做什么,朕自己心里清楚,还用不着你在朕面前指手划脚!”永明帝拍案而起:“李卿,你退下罢!”
那言官却根本没有理睬永明帝的话,只是继续站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说了永明帝好一阵不是,说到最后他居然一头向朝堂的立柱撞了过去,幸得站在旁边的镇国将军身手还算敏捷,一把拉住了他。
虽说镇国将军出了手,可言官的额头还是撞到了柱子上,擦破了一块皮,血丝渗了出来。镇国将军朝着言官眨了眨眼,那言官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双手放空,装出晕死的模样,一动不动。
“皇上,李言官撞晕了,头上还出了不少血。”
镇国将军佯装惊慌:“得赶紧送他去太医院就医才行啊。”
永明帝嫌恶的皱了皱眉:“朕的太医院岂是给他用的,让人将他送到京城哪家药堂去看看就行了。”
“皇上,李言官之言不无道理,还望皇上三思。”
镇国将军半拖半拉的将李言官送到了大殿门口,转身向永明帝进谏。
“还请皇上三思!”
一些官员也纷纷附议,朝堂里一片嗡嗡之声。
永明帝吃惊的瞪着眼睛看了看朝堂里的文武百官,他没想到十九年前的那个场面又重新来了一遍,大殿上不少人都反对他朝平西王府下手。
作为一个皇上,他难道都没有权利决定自己该做什么吗?一定要被他们限制吗?永明帝有些暴躁,他捏紧了龙椅的扶手,猛的站了起来。
当年他妥协是因为大周还不是很稳定,而宁德侯带着一批重臣死谏,宁德侯甚至血溅大殿,他不得不顾忌重重。可今日局势已稳,老臣们大部分都已致仕,朝中的重臣大部分都是他亲手培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言官撞柱子,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威胁到他?
“云载言已死,各位爱卿不必再来纠结要不要治罪西南王府之事。”永明帝冷冷的扫了殿下诸人一眼,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当年的他还要依赖重臣们扶持,可现在都快二十年过去了,他早已根基稳固,又何必被一群臣子要挟?
“今日早朝就到此罢,退朝。”
永明帝甩了甩袖子,转身朝大殿的偏门走了过去,蔡德康赶紧跟上,不敢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