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他倒是忍不住心里一宽,能睡这么熟,显然是没将刚刚姑娘伤人的动作放在心里。
宋定山盯着输液瓶已经没有了睡意。
窗外,天空渐渐泛起青色。
安静了一段时间的病房再次被电话铃声叫醒。
这一次姑娘也没让电话响太久,飞快接通了电话。
“妈?”虚弱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变得瓮声瓮气。
比起刚刚的疾言厉色,这次对方的声音温和多了,只隐隐能听出是个温柔慈爱的女声。
“没有,没有,我没感冒,我正吃饭呢。”姑娘的声音变得轻快自然。
“吃的小米粥和包子,妈你们吃了吗?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呀?”
“做梦梦到我生病了?妈,梦都是反的,说明我现在身体好着呢!”
“嗯嗯,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和我爸也注意身体啊,天气冷就别天天起那么早去卖菜了。”
“我知道啦,工作挺好的,上司同事也都挺好相处的,你不用担心我……好了,妈不说了,我先吃饭了,不然上班要迟到了,拜拜。”
随着电话快速被挂断,病房再一次恢复安静。
宋定山心里酸涩的不是滋味,为这个不认识的姑娘,也为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在千里儿又如何能不想,尤其是再受了伤受了委屈时,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母亲,可随着自己的长大,母亲的年老,伤痛和委屈却成了最不可对母亲的诉说的东西。
每个年轻人成熟似乎都是从对母亲报喜不报忧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