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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洲一贯是个吊儿郎当的少爷,然而在历练中,他并没有像其他弟子以为的那样,更没有“卖队友,敌人来了我就跑。”相反,黑衣少年牢记着谢琊的教诲,放弃了独善其身的机会。

谢寒洲并不是出色的商人,哪怕坐拥家财万贯,小命金贵。

他为保同门浴血奋战,额上裂开狰狞的疤,鲜血顺着颊边一直淌到颈侧,浑身的骨头都在疼,芥子囊里的法宝已经扔得七七八八,他开始后悔平日里仗着聪明偷懒耍滑。

并发誓如有机会好好做人。

谁来救他,他就认她当祖宗。

万妖窟里的邪物一波接一波朝他涌来,几乎遮天蔽日,人至绝处时便开始信神佛,谢寒洲掏出了怀中的护身符,孤注一掷地点燃。

用他舅舅讲过的故事来说,他现在一定很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祈求明光处有人出现,救他于水火。

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谢寒洲唯独没想过是晏宁。

她佛系又咸鱼,怕死又贪财,长相一般,修为一般,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会做饭。

可就是这样一个自顾不暇的女人,逆着风雪而来,嗅着发寒发苦的血腥味不动声色,反而御剑如风,盘旋向下朝他伸出了手。

“愣着干嘛,快逃啊。”

晏宁的声音温和平淡,是谢寒洲习以为常的无趣,却在风雪交加的深夜里给他带来了暖意。

他握住了她的手。

纤细,单薄,却有力。

这是谢寒洲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比想象中小许多也柔软许多,可他莫名觉得心安,因为哪怕有雪花落在晏宁的眼睫上,她清亮的眸子也坚定如初,是不同于往日的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