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弯唇:“要找的。”
她牵起小徒弟的手,放慢步子沿着河岸往前走,偶尔抬袖拂开遮眼的花灯,说:“你别看阿焰整日里笑嘻嘻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其实他最倔。”
“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才会选择以色侍人取悦恩客的工作。”
晏宁声调平和,仿佛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人人都说她的二弟子有一副好皮相,可阎焰从未将这当做武i器。
“对了,你大师兄呢?”
谢琊微愣:我把他丢了。
说出口的却是:“不知道,他把我弄丢了。”
晏宁浅笑,那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家产遍布修真界,丢了也不怕,反正谢寒洲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做师父的也很少替他操心。
那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很可靠,他和晏宁相处的时间最长,他们表面师徒,背后兄弟,早就清楚彼此是什么人。
晏宁只有谢寒洲这一个徒弟的时候,确实对他挺上心的。
师徒之间斗智斗勇,一个想骗钱,一个想偷刀,心眼加起来有马蜂窝那么多,还疯狂飚演技以示师徒情深。
后来演着演着也有了那么几分真。
收谢寒洲为徒的第一年,大概是年关将近小雪簌簌的日子,按照宗门的规定,弟子要下山历练,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大学期末那门实践课程。
晏宁已经修过了学分。
别的弟子下山都有师父送的法宝,晏宁只给了谢寒洲一张朱砂所写的护身符,以及一句:“打不过就加入,和妖怪们称兄道弟并不可耻。”
苟住小命才最重要。
谢寒洲不情不愿道了谢,他一直以为晏宁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然而御剑把他从万妖窟里捞起来的,又的的确确是这个平日里看似不学无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