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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片薄而鲜嫩,酸菜晶莹剔透,吸满汤汁香气四溢。

谢寒洲喉结微滚。

“师父……”他唤晏宁,伸出手想去抓筷子。

晏宁的规矩一般是饭后算账,她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决定让这顿饭更有仪式感,也算给徒弟们立个威,借祖师爷的势。

晏宁说:“过来拜见。”

谁不拜谁没饭吃。

晏宁的行为并不夸张,七杀门几乎是谢琊一手创办,迎来盛况,门中弟子若有所求,都会去祖师爷的山头拜见祈愿。

谢寒洲最没心理负担。

从小到大,在舅舅谢琊面前他跪都跪过,还怕过去行个弟子礼吗?少年展袖拱手,低眉垂目,算是开了个好头。

二师弟阎焰紧随其后,微弯腰垂着头,发丝晃动间尤可见他脸上淤青。

晏宁看了一眼,没说话。

轮到小徒弟了。

他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远眺窗外,晏宁喊了好几声才回过头。

谢琊无话可说。

如果他有罪,修真界的律法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本尊,有一天面对着画像行弟子礼。

他不情不愿从凳子上跳下来,抬眼看着晏宁,水灵的漆黑眼珠带着最后一丝挣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