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见李晔平静的看着自己,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心中忐忑,强硬道:“小贱种,识相的赶紧放了我,我可以看在国公份上留你和你那师父一具全尸。否则等鱼玄机大功告成回来,她要把你碎尸万段,炼为鬼奴,我也绝不会帮你多说一个字。”
李晔摇摇头,看着曹氏一如既往的嘴硬模样,摇头道:“鱼玄机自己都只是个鬼,若她当真有复活死人的本事,她难道不会先让自己活过来?”反而将苦苦吸纳的血煞法力用在别人身上,这怎么可能!
轰!
这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却将曹氏震的呆愣当场,整个人都傻了,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见她模样,李晔又摇摇头,“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想不明白?”还是根本不想明白?
李晔也无心去谈妥曹氏的内心,转头又问的宋嬷嬷,“你说你知道鱼玄机在哪儿?”
“是。前几日那女鬼在张家脚店杀了人,回来似乎受了伤,这院里其余人早在汴京闹鬼,国公带着人搬到公主府,趁着府中无人约束后就被曹氏陆陆续续喂了那女鬼,只剩下一个老奴。所以那女鬼受伤回来,曹氏唯恐她耽搁大事,就把老奴也喂给了那女鬼。老奴死后,魂魄原是要让那女鬼一起拿去炼为鬼奴,帮她杀人的,是曹氏说老奴就是做了鬼也是个老鬼死鬼,怕是会碍手碍脚,那女鬼便将老奴锁在这假山里看着小四娘的尸身,日夜受苦。昨夜老奴亲见那鬼重伤回来,带走小四娘尸首,跟曹氏说要去城外三十里的秋实园,在那儿她可以救活小四娘。不过为了小四娘,曹氏一定要在今日再想法帮她弄些凤血,方才能万无一失。”
宋嬷嬷说的凄厉,呆呆愣愣的曹氏却忽然又骂了起来,“要不是我替你说话,你昨晚就跟翠瑛一样被这小贱种一剑斩的魂飞魄散。你这老狗,不思报恩忠心,居然出卖主家,我且等着看你的下场!”
宋嬷嬷呸的朝她啐了过去,只可惜已是做了鬼,唾沫星子,自是没有了。
曹氏气的魂魄,恨不能上来再杀宋嬷嬷一回,奈何动不了,便口中絮絮骂个不停。她救儿女的希望被李晔点醒后,已然彻底破灭,又已暴露被抓,这会儿已然是破罐子破摔,甚么难听骂甚么,比市井泼妇还要打大不如。至于宋嬷嬷,都当了鬼,恨曹氏恨的只怕是想拆骨吃肉,当下也不愿让,和曹氏针锋相对骂起来。
李晔被她们吵闹的心烦,随手就封住了这一人一鬼的罪,再把宋嬷嬷也已灵气化绳拴牢了,似遛狗一样牵着出了东院。
院外魏国大长公主等人早就等急了,雍国公更是恨不得亲自带人冲进去。待见迷雾散开,有个人影走出来,都来不及确定是否是李晔,雍国公就一马当先带人冲了上去。
“五郎,真是你!”大喜过望的雍国公把儿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一根头发丝都不少,才板着脸教训道:“五郎,阿爹怎么与你说的,你最要紧,你就这么一个人跑进去,你知不知道阿爹在外头多担心,还有你婆婆,差点跑宫里求见官家。”
求见官家,让官家找谁来,派陆法衣拿着我给他的法剑来救我么?
李晔心里吐槽,也知雍国公是真的关心他,老老实实道:“阿爹说的是,我以后定然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