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反抗无望,郎西停下了挣扎,恳求的看向席温良:
“求你了,不要伤……”
一个冰凉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唔——!”
贝齿微张,便被对方抓住机会攻池掠地,狂风携着暴雨席卷,压迫得少年溃不成军。
双手拍打着席温良,抗拒着席温良,呜咽的声音与水声交汇。
眼角沁出的泪水闪烁着蜜的光泽,眼尾的红梅仿佛吸饱了精气,宛如活物般红得耀眼,伸展着花瓣。
吻毕,席温良直起腰。
阳光下,似有一条银线缱绻勾连。
少年张着嘴喘息着,一得了空,想也不想的开口:
“你把席先生带到哪里去了!”
席温良叹了口气:“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车椅背突然降下。
少年没有防备,身子被迫摊平。
“你、——!”
眼睛被捂住,身体的其它感官无限放大。
微凉的气吹进耳朵里。
席温良笑着说: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好好让你学习。”
……
……
席文定练过泰拳和散打,脑袋的晕眩感消退了大半,立刻挣脱了挟制着他的人。
他狠狠打倒了四五个人,然而并没有多大用处,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身手专业,人数占优,席温良再怎么能打,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像是被押运的犯人一样被人反剪双臂,一路控制着来到了索菲亚一楼的大厅。
十八年过去,这家酒店的装潢丝毫未变,只有色彩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黯淡无光。
金属勾勒的立体字边,陈旧的锈迹浮现。
本来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时间流转,在多方人的运作下,将倒未倒。
除开席温良带来的人,大厅里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他们身上有着和席文定极其相似的气质,一看平时都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不过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狼狈,衣着凌乱。
“文定!”
“儿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席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以跟他们一样的方式被人压着进来。
“爸、妈?”席文定见到他们,心下一沉。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的,他竟然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
云家的势力,有这么可怕吗?
“野种、他这个野种!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从听到是席温良躲在背后搞事时,席母的情绪就异常波动,此时尤甚。
再没有别的人会比他还要像一个疯子,想要毁了他们席家的产业,现在还把他们一家人都绑来这里!
难不成他要杀了他们,去给那个死成一摊臭肉的女人报仇?!
除了席母的咒骂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席家另外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端过来三杯水,强迫着席家三人喝下去。
席父席母年纪大了,挣扎不过,整杯水大半被灌进了喉咙里。
席父大惊,知道这水里掺了东西,顾不得别的,连忙想要抠嗓子催吐。
还没吐出来,手就失了力气,胳膊都抬不起来。
席文定没那么好灌药,但一时不察,一根针刺入他的身体,他很快也如席父席母一样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
意识是清醒的,但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多余的人走了出去。
第三个姓席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边搂着一个少年。
少年脸若桃红,春.水潋滟,意识陷入了半昏迷中。他手脚瘫软无力,几乎整个身子都倚靠在男人身上,每走一步都能看到他的腿在颤抖着。
席温良姿势亲密的将头贴到郎西微湿的发旁,睥睨着大厅地上坐着的三人。
看清席温良怀中的人是谁,席父震惊的放大了瞳孔。
席文定呼吸一滞,想要从地上站起,无力的腿怎么也不听使唤。他一拳砸在地上,踉跄着半起身,复又倒下。
席温良视线扫过席文定,毫不掩饰他脸上的恶意,挡着所有人的面,舌尖一舔。
少年的身体下意识颤抖着。
席文定与席温良的地位彻底颠倒了过来,他曾经身为高位者对席温良的轻蔑、不屑、鄙夷等等,一一被席温良如法炮制的还回。
不对,比之更甚。
自己的未婚夫被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抱在怀里,当着自己的面被人……
男人的脸面与尊严彻底被席温良放在脚底践踏,这种下作到极点的报复方式……
“席温良。”席文定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必要牵扯到他,让他走吧。”
他缓缓,低下了头。
忽然,一个女声尖利的笑起。
“哈哈哈哈哈,席成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跟她一模一样!”
“不、不对!是跟你一模一样!你的好杂种跟你一模一样!”
席母大声笑着,笑着笑着哭了下来,全然不见优雅贵妇的形象,反倒像是市井泼妇般姿态全无。
报应……
席父颓然闭上眼睛,先前想要求和的想法也消散干净。
云汐的儿子在为她报仇。
席父脑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清秀的面孔,画面依旧清晰。
她的儿子在替她为这一切做个了断。
一瞬之间,席父好像老了十几岁: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
“哈?等一下,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替那个女人报仇吧?”
席温良疑惑的声音响起。
席父不语。
他知道席温良一定是在为了他母亲报仇,不然怎么会把地点选择在云汐跳楼自.杀的地方。
扫过或是沉默、或是愧疚、或是怨恨的嘴脸,席温良发自内心的愉悦道:
“不是你们想和我见一面的吗?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席父:“当年……”
刚刚起了个头,席温良直接打断: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他信步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到底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是自.杀的,还是其它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恶劣的笑容展开:
“我只是不高兴,我很不高兴。”
“你们席家的一切,还有那个女人,都让我不高兴。”
“人不高兴,总要做点让自己高兴起来的事情,对吧?”
他的语气中,真的听不出来一丝一毫对自己生母的感情,只有无尽的恶意如黑水翻涌。
席温良很开心,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让他觉得快乐了。
那个老头只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是在报复他们。
除此之外,他还在报复那个女人。
他就是要让这些活着的人痛苦,死去的人不得安宁。
“猜猜看,我等会儿要去楼上做什么?”
席温良看着席父:“啊,差点儿忘了,你不用猜,你应该最�白了。”
“本来是约好了�天下午在这里见面的,没想到你们这么着急。”他笑容靡靡,“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也只好成全了你们。”
“好好的待在这里,享受着吧。”
他把怀中的少年打横抱起,走向电梯。
从始至终,席温良就没有留下一点讲和的可能。
“你敢!”席文定一砸地板,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身体与意志完全分割。
他猜到了席温良想要做什么,目呲欲裂道:“我会杀了你的!席温良!”
“席温良——!”
几欲嗜其血啃其肉的恨声却让席温良的兴致愈发高涨。
眼前的画面仿佛和十九年前重合起来,席温良的身形似乎变作了另一个人年轻了十九岁的样子。
席母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裙,柔弱的躺在男人怀中的女人。
席母笑着,声音凄厉得像是死去已久的怨灵:
“好好好、好得很啊!兄弟的女人滋味怎么样?!”
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在的场景交织着,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席温良!你真是他的好儿子啊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着,一边高声诅咒:
“席温良,你跟席成柏一模一样!!他只能得到一摊烂泥!你也会跟他一样!去死吧!都去死吧!!”
女人的凄厉声与男人的怒喝声夹杂在一起,负面的情绪互相扭曲着。
怀中的郎西突然动了一下,昏沉的意识被尖利的声音唤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找不到焦距。
直到听到后边属于席文定的声音,他猛地彻底清醒过来,拼了命的在席温良怀中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朝向席文定。
“先生!”
在看到席文定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郎西挣扎得更加拼命。
只可惜,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席温良垂眸,微笑道:“原来还没有把你教会吗?”
又是这样的语气,又是这样的表情。
打入骨髓的恐惧让少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彭——”席文定又一次尝试站起失败,重重倒在地上。
郎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但还可以再添上一把火。
“……讨厌你。”少年颤抖着,“我讨厌你!”
[别说了,我认识席温良,我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
席温良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笑着:
“为什么要讨厌我,你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打扰了,一万字写不完尾声,我是fw,下章一定可以收尾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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