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此生感受到最厚重与浓烈的爱,恍如隔世。
事到如今,只剩下梨树的白,茶山的青,咳血的红,繁复的颜色抹成一团,拓在心底。
化不开的乡愁,回不去的年少,远在天边的童年景观,如梦一场的母子亲缘。
一睁开眼,烟消云散。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复现。
……
“祁总,醒醒,到了。”旁边的秘书将祁正寒推醒。
他捏了一下眉心,去看手机。数十条来电,都是来自不同的客户。祁正寒一边起身走下飞机,一边滑动那些未接来电,并没有看到期待的名字。
他找到见青的号码,拨了出去。
少顷,那头传来一声糯糯的:“到家了?”
祁正寒不答反问:“在片场?”他的声音从听筒传过去,尤其磁性暗沉,凉如碎玉。
苏见青上了剧组的保姆车,疲倦地靠在车座:“刚下班,好累。我现在头昏脑涨,台词都记不进去。”
祁正寒问:“和谁在拍戏?”
“一些配角。”
“哪些?”
苏见青也不懂他要了解这么详尽做什么,依次把名字报给他,又没等到他发话,于是问:“你有事情?”
“没有。”祁正寒嗓眼干枯,动了动喉结,轻咳一声,“我听听你说话。”
她打了个哈欠:“可是我也懒得开口,你听我呼吸吧。”
“好,”他笑了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