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完肚腹的情况,柳商陆手一翻,直接撩开夏京下面的衣袍,那处原本洁白的里裤已经完全被血色染红,刺得屋里三人心惊肉跳。
明德更是不解,目光粘在那血色上问道:“不过跌了一跤,怎会这么严重,他肚腹又缘何胀大至此?你是大夫?他究竟身患何疾?”
柳商陆是有操守的,没有经过夏京首肯,绝不会将此事往外说。
他这边没有动静,明德便转向另一人:“夏川你说,你家主子到底身患何疾?”
可夏川对夏京忠心耿耿,哪怕问话的人是明德,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此时从柳商陆的表现中知道自己情况不好的夏京,却突然急中生智,一个自救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也是在这之后,他突然卸下了此前的坚持与隐忍,松开紧咬的牙关,闷哼出声,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抓着柳商陆的衣袖断断续续地道:“孩子……一定要替我……保住……”
他这样主动表露,却着实叫明德愣了一愣,孩子……是什么意思?肚腹变得这样大……摔倒还会流血……所以说,这肚子里,装的竟然是个孩子?
明德的思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夏京可真真切切是他亲自认证过的男子啊!男子腹中如何会有孩子?这又是何等天下奇闻?
可是他再想到数月以来夏京行为的异常之处,以及夏京上回离京前,用迂回的法子逃脱了承宠,这也是以往甚少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今日这般亲眼所见,种种痕迹都指向这一个事实——
他放在身边“宠爱”了许多年的臣子,或许当真如妇人一般有了身孕!
明德不是没有见过怀孕的妇人,事实上,他膝下的皇子与公主加起来,将近有二十个,几乎每年都有后妃怀孕。
他再一端详夏京肚腹的大小,算算日子,心里便又是一惊,若这胎是在对方南下扬州做主考官前就怀上的,那就说得通了。
当时他不舍夏京离京月余,硬是拉着人在勤政殿西暖阁留宿三夜,这留宿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秉烛夜谈,如果是那时怀上的,如今也该是这个月份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夏京才想方设法远离京城、远离他身边,独自待产?
将前因后果一串联,明德以为自己推算出了事情的本来面貌,狂喜之中急忙上前一步追问:“这孩子……可是……可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