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逐渐粗重, 更是不敢再开口,因为他怕一开张嘴,发出来的便是呼痛呻|吟, 于是只垂着眸子硬扛。
明德见过魅惑的他、欢愉的他、干练的他、逢迎的他, 还真就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沉吟片刻,忽而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逼迫这人直视自己,缓缓说道:“还是说,你和周仪两个,当真有什么大事瞒着朕?”
夏京眼睫轻颤,脸色和唇色被痛楚折磨得煞白。
可那副咬死不肯吐露一个字的坚贞模样,偏偏叫明德来了兴致,怎么说也在身边放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这人。
“子高,你知道的,别试图挑战朕的底线。你现下若肯认个错,朕还能给你个机会。”
夏京一面强打起精神逼迫自己立刻想出个办法来度过眼前的难关,另一面,他发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不对劲,一阵阵缩紧似的,疼得他几乎要打颤。
见他这样冥顽不灵,明德的怒火又上来了,朝堂上他可以放任朝臣争执,那是他有意为之,也乐见其成,可若真有人敢如此违逆他的意思,那显然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决不允许!
尤其,这个人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这些年来甚是满意的“宠物”!
遂耐心告罄,冷哼一声撤掉折扇站起身来,正欲训斥,眼神一顿,忽而凝滞在夏京身下,那里正缓缓蔓延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就是在这个时候,房门被突兀地撞开,从外头闯进两个人来,一个正是本该在外守门的夏川,另一个,是背着药箱、衣着朴素的柳商陆。
两人一闯进门便直奔倒在地上的夏京处,夏川知道明德的身份,还记得要告一声罪。
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急匆匆拉来的柳商陆,瞧见夏京身下那片血,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忙面色凝重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指挥夏川将人送到床上。
而后赶紧跟上去为夏京诊脉,诊了脉后又仔细在他大腹上摸索,边探查边问:“此处可疼?此处如何?”
夏京仍是蹙着眉心,咬牙忍痛,只能用点头与摇头来回应柳商陆的诊断。
夏川也在一旁焦急看着。
反倒是明德,这一下子好像完全被屋里这几人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