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霆凑了画卷看了一眼,指着铜盆旁的空地说道:“刚刚就在这里,现在不见了。”
“看来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姚沛舟说着,把一本毕业纪念册递到宣霆面前:“你还记得照片上的男人长什么样吗?”
宣霆接过纪念册:“记得。”
又是那股气流,它承受了姚沛舟一击竟然没死,想来在背后操纵它的人不简单。时煊站在那幅画卷面前,盯着满墙的血红色符文,总觉得这符文的走线有几分熟悉,但实在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生祭吗?”徐殊明喃喃道,作为“鬼画符”的专家,他在这方面的造诣绝对称得上首屈一指,一般来说是不会看错的。
姚沛舟:“生祭?”
“铜盆、铜匕首、铜烛台、四根白蜡这墙上不是符文而是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还不止一个人的。”徐殊明说道,随后他取了一张便签纸,照着墙上的符文走势写下了几串生辰八字,一共是七个人。
岑泽霖顿时明白过来:“校方领导包括萧郁在内,刚好七个人,所以他们都读不到心。”
所谓生祭,又叫活死人祭,就是以活人心头血祭祀某方邪神,在祭祀期间要保证此人不死,邪神受了供奉,就会替供奉它的办成一件事;事成以后,邪神就会生吞献祭者的魂魄,以达到增强修为的目的,被生吞魂魄者将永世都无法轮回。
“这萧郁得对她这帮同事恨到什么地步,才会下这样的死手。”时煊捏着那张纸晃了晃,虽然看着那幅画卷,但话却是对着姚沛舟说的:“她背后,有高人啊。”
又是姑射阵,又是活死人祭,都是些早就失传的禁术;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妖邪作祟案,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棘手的歪门邪道。
姚沛舟低垂着眼眸,表情被笼罩在一片阴霾里,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原本晴朗的天被云层挡住了光,使得这间向阳的办公室突然沉入昏暗中,眼看着大雨将至。
随后众人听见宣霆说:“找到了,就是他。”
暴雨倾盆,少年穿着残破衣衫跪坐在木质地板上,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如同嵌在精致橱窗里的名贵宝石,鸦羽上沾染了几滴血珠,苍白的唇角还有血渍残留。他像是一只漂亮又脆弱的蝴蝶,只要轻轻一捏,随时都能断气。
沉稳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视线终于从窗外雨幕中移开。只要稍微动一动,那拴在手腕与脚踝处镣铐便会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一身黑衣的男人慢慢走近了,视线从他脸颊扫过,落在满是淤青与掌痕的大腿上,原本冰冷的眼眸里仿佛翻涌着滚烫的岩浆,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压下。
男人把一路拖进来的人往一旁的地板上一扔,那具死尸一样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少年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