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菊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几分钟前的来电号码。

回拨时,校嘉华的手指在颤抖。

手表显示,深夜十点。白恪言绝不可能这个时候,在基地给她打电话。

听筒响了一声,瞬间被挂断。

校嘉华慌乱地猜测,他在哪里,又出任务了吗?

好在下一秒,电话铃又响起。

她秒接:“白恪言,是你吗?”

“笑笑,是我。”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这么晚了,有没有吵到你。”

校嘉华:“没有吵到我!你不在基地,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身体好不好?”

感受到女孩子的担心,白恪言急忙答:“我很好。我在基地外面,凤凰镇的供销社里,今天是劳动节,基地放假半天,可以出来。”

“凤凰镇,你去那里干什么?远不远?”

“不远,沿着弱水河,几步路就到。”他又咳嗽了一下。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电话失真。”

确实,这时候的电话设备很简陋,随着信号和电压的强弱,还不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

两个人的声音飘忽又遥远,心的距离,却前所未有的近。

如果有更清晰、更便捷的通讯技术就好了——他们心有灵犀地想。

校嘉华微微责备他:“都说了不需要你回信,打电话也不用。我很好,家里也很好。爹娘,咱爸,还有孩子,他们都很好。”

“我知道。”白恪言语气温柔,“笑笑,谢谢你送我香皂,谢谢你为家里所做的一切。”

他是在回复,她写给他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