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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满姜九邻的独断专行很久了,更不赞同他一些政见。

裴恪比较尊崇新事物,这一点和迫切想要改革的萧云砚不谋而合,也与守旧的姜九邻背道而驰。

君子藏锋,以待时机。

裴恪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来了。

又或者说,是属于萧云砚的。

听闻陈祁年御驾亲征后,他又派了莫惊春先去徽州,跟随青年一起去的,还有死士营数百位高手。

萧云砚想让他们先行一步,暗中探清白露关险峻复杂的地势。

而他紧随其后,领数千精锐骑兵从金陵出发,走陆路长驱直下,赶赴徽州。

水路虽快,但客船难以同时容纳数千人,会分散兵力。

陈愿始终是和萧云砚并肩而行的,他们无惧风雨日夜兼程,策马行过山林浅滩,若非是去赴一场战事,倒真像神仙眷侣。

所幸,抵达徽州时,萧绥还没和陈武帝打起来。

陈祁年那小子也是狗,只派了一小部分兵士在徽州城外骚扰,撩完就跑,没带来人员伤亡。

徽州城和白露关之间隔了十几里,萧绥也没打算率兵去追,秉承着敌动我不动的原则,等到陈愿和萧云砚赶来。

那一日,天空不作美,落了一场夏日急雨,萧绥特意带着伞去城门迎接。

燥热散去,萧云砚扶着陈愿从马上下来,少年的手中已经执了伞,偏向陈愿,任由自己半边衣袖被打湿。

萧绥深邃的黑眸黯了黯,将手中多拿的伞递给了过路躲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