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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陈愿,但不是将她压在身下亵渎的画面,那样的女子,若非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相聘,是绝不肯委身于他的。

即便她从了,那能挽漂亮剑花的手也说不定能掐上他的脖子,同他在床笫间厮杀一番。

只这样想想,就欲罢不能。

可惜高盛寻了这么多年,在南萧从小习武的女子少之又少,即便有,也都容貌平平,不堪入眼。

南萧的世家极重对嫡女的教养,凡是世家小姐,无人会碰刀剑,就连将军府的姑娘也是空有花架子,一看就没上过战场。

高盛轻叹一声,这北陈来的野玫瑰,他要定了。

……

六月月中,月格外圆。

自安若进宫后,陈愿就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她枯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一待就是大半日。

偶尔那只小兔子跳到她的脚边,她才会分神去看几眼。

萧云砚从宫中回来时,便瞧见这一幕,夜色四合,少女伸手逗弄兔子,侧脸在昏黄的灯下燎出毛绒绒的边,柔和得似一汪清泉。

萧云砚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拎着御膳房的茶点走近,俯身抱起兔子,轻轻顺毛道:“阿愿,吃饭好不好?”

陈愿点头,指着花落尽了的香峦树问他:“你也喜欢吃柚子呀。”

萧云砚笑着摇头,关于柚子树,是他年少时,与信鸽枝枝的主人交谈时,在来往的信件中得知的。

他从前总以为信那头是他的皇叔萧绥,还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会如此细腻,后来遇见陈愿,从她身上相似的气息,再到一些习惯脾性,方才肯定信的那头到底是谁。

少年没有深究为什么是她,也不打算戳破往日的秘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明白,他的皇兄,萧元景。

说是难兄难弟也好,都继承了萧梁帝的情深也罢,萧元砚已接受自己多了软肋的事实,他站起身走到秋千后,随手推动道:“或许你不相信,但皇兄真的是这世上最在乎安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