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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说这样的话。”

“盼雪,我有分寸的。”姜昭抿唇,细白如瓷的皮肤淡得失去颜色,她天生带笑的眼睛黯了下来,说:“这世道如此,给女子读的书本就束缚诸多,但只要我一日未出阁,师父一日未娶妻,我都会爱重他。”

敬爱的爱,珍重的重。

盼雪含泪点点头,她心疼姜昭,心疼姜氏嫡女无上荣光下不为人知的苦楚与责任。

一个小姑娘的爱与恨有什么重要呢?横竖不能越过姜家的利益去,那样的门庭,连浅色的笔洗都不允许存在,嫌轻巧浅薄。

盼雪起身,把姜昭爱不释手的天青色笔洗清理干净,她不由想到送这物件的人,回头问道:“也不知阿愿姑娘好不好?”

金陵的形势远比徽州复杂。

姜昭从沉闷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打起精神道:“等师父回来,我问问师父。”

盼雪应了一声,点燃熏香除去屋中的湿气,就像金陵的雪下不到徽州那样,徽州的气候也养不好姜昭这朵娇花。

明明水土不服,还要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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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晖居的柚子花彻底谢了。

金陵的时间仿佛比徽州快,甚至给人日夜不分的错觉。

夏夜苦长,陈愿过的并不好。

那日她与萧云砚在街上相逢后,荷叶饭最后还是落到了少年手里,安若和玉娘都不与他争,甚至腾开地方,让他们单独相处。

就坐在如水的庭院里,抬头看看月亮,垂眼瞧瞧落花,还有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晚风拂面,倒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