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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是北陈国都, 僧人恐怕已有九成把握,所以才要揭下陈愿的面纱最后确认。

“是,小的该死。”僧人唇瓣苍白,瑟瑟发抖道:“还请小公子赐药。”

萧云砚睥睨着如死鱼一般的探子, 继续问:“陈愿还活着,陈祁年又待如何,赶尽杀绝?”

僧人想起东宫太子阴鸷的神情, 下意识点头:“兴许是。”

“那他要失望了。”少年似是而非吐出这句, 他好脾气地掏出解药,扔到僧人手边, 说:“你到底是空隐寺的人,我不杀你,滚。”

僧人消失在夜色中。

待他离开后,有人自不远处的房檐飞身而下,来到少年面前,抱剑道:“少主怎么心软了?”

莫惊春依旧黑布遮眼,嘴角微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萧云砚侧眸一扫,淡声说:“往后你暗中保护陈愿,我怀疑陈祁年要对她下手。”

“有道理,一个真太子一个假太子,注定水火不相容。”莫惊春压低声音,确保周遭无人才如此说道。

“只是我不明白,阿愿姑娘有那么重要吗?”莫惊春并非眼盲心瞎的人,他比旁人离萧云砚更近,少年的所作所为都有目的和理由,唯独关于陈愿,他看不懂。

萧云砚迟迟不语,他盯着天上的月亮好一会才说:“陈愿是空隐的闭门弟子,我自有数。”

莫惊春不再多问,他取出藏在怀中的一块玉佩,扔向萧云砚:“给,姜氏的古玉,拿去讨好你的未婚妻吧。”

少年怔了一瞬,指尖从玉佩上刻着的“昭”字摩挲而过,抬首道:“姜昭丢了的玉佩,怎么落在你手里了?”

莫惊春额前的发被风吹起,显得落寞又寂寥。“怎么?允许你们去花灯节,不允许我暗中跟着姜姑娘?要不是我跟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

他心里很虚,偏要理直气壮,好在他的少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萧云砚只是问了几句玉佩的事,一个字都没提姜昭,也是通过莫惊春的回答,他知道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