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应是,弟子不悔。
空隐不再纠结,他见暖锅已经摆上,在热气腾腾中给小弟子指点迷津,说:“明日晚膳时,藏在暗室里,等你想要的答案。”
陈愿颔首,目光落在了分割为两半的鸳鸯锅上,果然是师父的风格,嘴上说着酒肉穿肠过,行为上还是守着清规,不沾荤腥,吃的肉食都是素菜和豆腐做的。
陈愿又提起酒壶晃了晃,里面是青梅果酒,给她一个人喝的。
只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剃度,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空隐,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都说了,因为丑。”空隐用公筷给小徒弟涮了羊肉,放在油碟里,絮絮叨叨说:“太瘦了多吃点,要不出去被人欺负,到时候别回来哭。”
陈愿眯起眼睛笑。
空隐再说不出狠话,他没有科普苗疆渗人的蛊虫和毒蛇,反而不厌其烦给小徒弟涮羊肉。
暖意融融驱散寒凉,陈愿这叶孤舟也好像找到了停泊的江岸,她在灯火通明里温声开口:“师父,再涮点青菜。”
其实她想说,师父,你永远不要老,要活得再久一些。
……
饱餐过后,陈愿被轰了出来。
空隐的作息非常规律,他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似乎是休养生息,同皇兄一样,师父身上也有很多秘密,但陈愿已经不知道问谁了。
她转了转系在手腕上的红布条,这兴许也是个没人知道的秘密。
唯一意外的收获是,萧云砚竟然是苗疆少年,那么他的母亲无疑是苗族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陈愿想起了少年系在腰间的青铜小铃铛,倒真有点苗疆古寨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