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卫一愣,瞠目结舌地瞪着元辰,元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而后,他俩同时扭动僵硬的脖子,转向身侧的草木丛。
草木丛内,众人尴尬地宛如雕塑,各自眼观鼻鼻观心。
景晚月低垂着头,面色灰白。
小发糕仰头看他,双眼眨着,满是茫然:方才那两个人……好像在说爹爹,虽然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爹爹不高兴,那就应当不是好话。哼,爹爹那么好,他们干嘛要说爹爹。
一群人中,唯一颇见活气的便是穆悠,他满面通红双拳攥着,哼哧哼哧地喘气。
那声“住口”是他喊出来的。
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转身快步从石板路绕出去,一脸戾气地喝道:“圣驾在此,尔等竟敢如此放肆!还不过来谢罪!”
禁军卫与元辰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已然大惊,及至知道建平帝也在,顿时便吓得面无人色,再等到抖如糠筛地走进蔟绣陂,看到那里面居然全是人,太子、公主、皇子、驸马、皇孙、丞相……包括正议论的景晚月在内,几乎应有尽有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当即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这会儿不是正在宫宴么,人为何都在此处?!
“陛下恕罪!属下、属下该死。”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二人连连磕头,建平帝却连瞥都不瞥他们一眼,只淡淡道:“朕尚且不知,皇宫何时变作了市井街巷,而朝廷命官,又是何时以公私不分玩忽职守乱嚼舌根见长了?”
二人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穆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俩,而后一撩衣摆,对建平帝单膝跪下。
“陛下,此二人皆属臣管辖,臣定会按律严惩以肃宫治!同时……臣身为上官却未能以身作则,更因私事影响部下,败坏他人清誉,乃是罪魁祸首,还请陛下重办!”
建平帝斜晲向他。
穆悠索性双膝跪下,头低垂着,面上神情极为艰难,仿佛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今日除夕佳节,臣搅了陛下及诸位皇亲赏花的兴致,实在有罪,只是……”他双手撑地,脊背一躬,认真道,“还请诸位千万莫要将这两人的话放在心上!景将军人品贵重行事坦荡,对臣从未有过任何不清不楚之举,反而是臣……的的确确不识好歹死缠烂打!”
他压在地面上的手掌攥成拳,青筋随之暴起,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而且其实也是臣……在当年令他珠胎暗结并始乱终弃!从头到尾所有事情,都是臣的错!”
他语气悲悔,掷地有声。
顿时,众人无比意外、无比震惊地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怕,还有更暴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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