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种,头儿怎么还一脸苦涩呢?”

“也对……谈情说爱真是太难了。”

……

回到衙门,景晚月心中念着穆悠的伤,做事有点心不在焉,时刻听着外头的响动,待穆悠一回来便立即去问。

穆悠说太医说这伤并非不可治,只是麻烦,得一点一点养,药方亦得按照伤情随时调整,还得每日找有内功的人辅助调息。

景晚月的眼里露出忧虑。

穆悠忙道:“你别担心,禁军卫人多,每天一个轮着帮我不是问题,太医也说会定时过来给我看,第一碗药这会儿已经熬上了,好了他们就送来。”

景晚月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你有需要就找我。”

穆悠笑了。

他知道景晚月对他的关心来源于本身的善意和对于此事的愧疚,这固然令人觉得有点酸涩,但是……

他仍相信经过昨夜,他们跨入了一个新阶段,至少能和和气气地独处说话,景晚月不再疏离冰冷,也不叫他“前将军大人”了。

陡然想起昨夜酒馆里那个唱曲的少年,那句“但行好事,心怀希望,其余的便交予上天”的确是很对很对的话。

今日,司隶衙门中穆悠单独的办公之处已收拾了出来,穆悠便去那里坐,将昨天学的案件里正在办的拿出来,一个个仔细看仔细想,谋划之后调查的办法。

房内干净雅致,安宁静谧,两个禁军卫在外头守着,隔壁是景晚月与众文吏所在的正堂,一切显得恬然而踏实。

午饭时,想到之后就要回转禁军卫司忙那边的事,他不禁有点想和景晚月一道吃。

可是景晚月大约不太愿吧。

还是别打扰他了。

按下这个心情,穆悠端起碗径自吞咽,突然一个禁军卫从外头如临大敌地跑了进来。

“头儿!出大事了!右相大人来了!”

穆悠一愣,抬头拧眉:“什么?”

“右相大人!就是景相,景将军的爹!叫你过去呢,在屏风后的小茶间,你昨天抱着景将军进去的那地方。”禁军卫都快急死了,反反复复地解释。

“啪”地一声,穆悠手里的筷子掉了,他恍恍惚惚地站起来,心怦怦怦怦地跳。

完、完完完完完了。

景晚月的爹要、要要要见他。

他要、要要要要去见景晚月的爹。

他、他他他还没准备好。

可是又、又又又不能不去。

于是穆悠晕头转向,一脸僵硬,同手同脚地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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