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悠垂下头,双眼发红,拳头攥了起来,甚至有点发抖。

换了是他,他才不会让景晚月受这种苦!他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不能、绝不能让景晚月受苦。

然而很明显,对于景晚月来说,孩子非常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

景晚月跟从前不同了。

突然之间,穆悠有点明白了何谓“时过境迁”,他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虽然那个人就在不远处,但他其实……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小发糕也是。

他盲目地以为那孩子亲近他喜欢他,其实人家在意的只有自己的亲爹,他不过只是个玩具。

两三岁的小孩子对待玩具,不都是一时上心欢喜,一时就弃如敝履吗?

……

黎明时分,小发糕在爹爹怀里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天边挂着一线初升旭日的红,看到狗哥哥的背影站在树下的山路边,与此同时,马车里终于传来了清脆的婴啼。

陈青经历辛苦产下了女儿,父子平安,刘宁喜极而泣。

景晚月和穆悠松了口气,小发糕则很是兴奋,凑在小宝宝身边使劲儿地看。

马车再次出发,刘宁和大夫们自然继续在车上看顾产后的陈青和初生的婴孩,小发糕因为想看小妹妹,也留在了车上。

车外剩下景晚月和穆悠二人骑马,然而一路下山,竟始终未诉一言。

只是穆悠稍稍落后,望着景晚月骑在马上目视前方的清绝身影,眼中尽是克制的贪恋。

到了山下,众人告别,景晚月将小发糕送回家,自己迅速整理一番,就马不停蹄地去衙门了。

黄昏,他在衙门的庭院里又看到了穆悠。

那人抱臂站在一侧树下,结束了公务准备回家的下属们三三两两地经过,向他投去一眼,而后便神神秘秘地交头接耳。

景晚月无奈。

因为他的性子,下属们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但他大肆招亲,又当众留下穆悠一人的事仍是传开了,他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只是不知事情被传成了什么样。

景晚月走了过去,微一躬身,唤道:“前将军大人。”

穆悠近来当真与先前不同了,整个人好像……稳重冷静了不少,闻言更是一脸尴尬:“小晚你、你别这么叫。”

景晚月抚了抚额:“那你能否也别这么叫我?”

穆悠一愣,目光闪烁,声音低下去:“那、那你就那么……叫吧。”

景晚月:……

他可不是一句换一句的意思。

旁边又有下属经过,神神秘秘交头接耳之行更甚,景晚月有点受不了,语气夹着些许烦躁问:“有事么?”

“我……”穆悠的手在腿畔不自然地抓了一下,终于执着地看向景晚月,鼓足勇气道,“我想向你道歉。”

景晚月双眼一睁,很明显是没想到。

穆悠的脸便红了,十分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我们、我们边走边说,行、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安卓客户端最新版本的宝子可以点封面开大图看晚月美颜!(感叹穆狗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