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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规矩,蒲惊寒却不会同他客气。

蒲惊寒抬起手,葱白如玉的指尖带着寒气,轻轻落在他的眼尾,碰了碰那颗细小的泪痣。

清冷的触感与他滚烫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林清悦并未觉得凉爽,反而被摸过的地方越发滚烫起来。

他眨了眨眼,蒲惊寒没说话,他便也忍着没出声。

只一须臾,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凉触感便逐渐被他的体温染上温度。

蒲惊寒的指腹温柔得顺着他的眼尾滑向耳鬓,随后捏上林清悦的耳垂。

耳垂柔软,随着揉捏变得通红起来,蒲惊寒似乎极其喜欢这个地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

林清悦刚松了口气,便感觉蒲惊寒清冷的胸膛也贴了过来。

耳廓传来温热的呼吸,敏/感地带一阵瘙痒,这让林清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因为车厢空间的限制,而没能彻底逃离,反而像欲拒还迎。

蒲惊寒几乎贴在林清悦的耳边,热气扑洒进林清悦的耳廓,他说:“你喜欢做天子吗?”

林清悦咬着下唇忍了忍,并未回答他的话。

他感觉现在的蒲惊寒仿佛一条盘着他,随时会突然发力的蛇,而他得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会突然发疯。

害怕,却也疯狂。

情绪都开始不稳定起来。

但他的沉默又蒲惊寒略微不悦。

蒲惊寒伸手捏住林清悦的下巴,将林清悦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大拇指蹭在林清悦的饱满的唇珠上,新奇得玩弄起来。

但很快,他又感觉有些乏味。

林清悦的反应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他猛的松开手,皱起眉道:“张嘴。”

那被他玩弄到嫣红的嘴唇微启,露出一条小缝,蒲惊寒便满意的将拇指塞进去,玩弄林清悦的舌尖。

湿粘滑腻的触感让蒲惊寒感觉十分舒服,而就在这时,忍无可忍的林清悦猛的咬下牙齿。

上牙与下牙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蒲惊寒却早早抽出了手,闻声一愣,忍不住含着下颌轻笑起来。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时更令人惊艳,但自打初次见面起,林清悦便从未见他如此开怀过。

昏黄的灯光在蒲惊寒深邃的轮廓外染了一层金边,这一刻的蒲惊寒,若是落在他人眼中,说是落在人间的天使都有人信吧。

林清悦原本疯狂的情绪,突然便安静下来。

他被安抚了,天使净化了他。

可这个天使,又是他最恨的人。

笑够了,蒲惊寒敛起半弯的眉眼,凑近他,两人的鼻尖蹭着鼻尖,林清悦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蒲惊寒纤长的睫毛根,两三根长在一起,浓密又招人。

他听见蒲惊寒轻声道:“你若是想当天子,只需要讨好本相,本相自会赏你这个机会。”

林清悦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蒲惊寒声线又陡然冷了下来。

丞相低沉的声线如恶魔低语,说出的话,让林清悦毛骨悚然。

他说:“但你的皇兄,本相必不可能饶了他。”

林清悦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蒲惊寒却仿佛失了兴致,只推开他,又抚平了自己的衣衫,说:“下车。”

马车堪堪停下。

月九已经等在外面,一见到蒲惊寒,立刻上前道:“主子,事已办妥。”

蒲惊寒微微颔首,面无表情道:“把他带回去。”

在他身后,是刚下车的林清悦。

月九:“是。”

故悦居。

临到门前,林清悦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你回去找你的主子,不用跟着我。”

月九果断回头,毫不犹豫的走了。

林清悦摇摇头,脚踩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也不怕我跑了。”

想了想,又自嘲道:“他怕什么,拴着你的绳子就算解开,你又能往哪跑?”

屋内檀香已灭,只剩下浅浅淡淡的香味,与林清悦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倒也闻不太清,故也谈不上反感。

秋水站在门前,笑得十分乖巧,“公子回来啦。”

林清悦点点头,她便立刻掏出块木头小人,讨赏道:“奴婢雕好了!”

林清悦一愣,眼微抬,看着秋水讨好的笑容忽然便觉得无趣极了。

是啊,这是个封建帝制社会,皇权大于一切,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走到躺椅边,浑身疲惫的坐下,两只手捏着鼻梁,道:“给我倒杯水来。”

秋水应了声便去倒水,等端着水回来后,她家公子已经倒在躺椅上,沉沉睡去。

秋水小心翼翼的放下茶杯,又抱了软被给林清悦盖上,忽然有些心疼起来。

她看得出来,林清悦是娇生惯养的,这样的人,却被关在丞相府当金丝雀,想来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叹了口气,秋水将木雕放在桌子上,退出去时,小心的关上了门。

翌日。

天高气爽,故悦居门窗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