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蒲惊寒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身捏住林清悦的下颚,将人抬得踮起脚尖与自己对视,目光危险的警告道:“你废话这么多,是想让本相给你缝上嘴巴吗?”

阳光穿过路边的树梢,一路披荆斩棘的落在他眼里,如同给蒲惊寒那对琥珀色的瞳孔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膜。

林清悦走神的想:蒲惊寒的眼睛真好看,若能镶在他的王冠上,一定很漂亮

得想个办法,亲手挖下来。

但任思绪如何像脱缰的野马,林清悦面对着蒲惊寒时也只是乖巧的闭上嘴巴,他伸出两手食指交叉放在唇前,无声的做口型。

我不说了,丞相大人放了我吧。

他黑色的瞳孔晶亮,蒲惊寒与他对视,胸口忽然闷痛了一下。

这一幕有些眼熟,蒲惊寒掐着林清悦的手指微微收力,脑海里蓦然涌出被他遗忘的一幕。

护城河上,漫天大雪中,林清悦坠入水底前与他四目相对,忽然动了的嘴角,也是这样一个无声口型,但他当时并不知道林清悦说了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猜。

蒲惊寒眯起眼,松开林清悦,情绪收敛,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

没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林清悦也不行。

两人出了相府大门,带着丞相府标志的马车早已等在门口的街道上,马夫安静的站在一旁,给两人搬来了脚踏。

马车里铺了一层白色绒毯,暖炉早已备好,车内车外两个季节。

林清悦爬上马车,刚坐下,对面的蒲惊寒便扔给他一副面具。

他拿起面具打量一下,面具上画着一个鹿男脸,看起来颇有些丑,他不悦道:“我很见不得人吗?竟然让我戴这个。”

蒲惊寒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他的抱怨。

檀香在车厢里弥散,很快,林清悦身上的味道便与蒲惊寒如出一辙。

相府到宁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林清悦把玩着面具,又开始招惹蒲惊寒。

他说:“我不想带这个。”

蒲惊寒不说话,林清悦便抓着面具,将手伸出车窗外。

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面具一角,也给窗帘掀开了口,马车动起来带起一阵风,窗帘便随风鼓动,露出车里面坐着的人。

路过的商客乍然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人,顿时被惊艳的忘了呼吸,心脏鼓舞。

车厢的阴影撵着行人驶向他处。

蒲惊寒猛地俯身过去,他抬手至窗外,白皙到透明的五指青筋必现,也不见用力,便拎着林清悦的手腕收回车里。

他掌心覆着林清悦的手背按在车壁上,微微垂眸,扫一眼面具,再抬眼,视线锁住林清悦的脸。

林清悦也抬眼看着他,只是嘴角的笑意明显快维持不住了。

蒲惊寒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他向来厌恶与人肌肤接触,唯独在林清悦这儿破了例。

掌心接触的地方,两人的体温逐渐混合在一起,逐渐变为更加奇怪的东西,并顺着他的毛细血管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蒲惊寒用了几天几夜也无法思索出结果的东西,他只知道,他想对林清悦做点什么。

之前他想做,便也就做了,但现在是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