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收紧了像握着珍宝的双手,过了很久,方才有点后怕的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警察局里?我听那个破警察说你和人打架?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跑去和别人打架?还是在身体这样虚弱的时候!“
雷烈的声音很急,连珠炮般的问出整个晚上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方维摇了摇头,“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是别人在街上打架,我不过刚好被殃及到。”
“你也真是的,以后别人打架的时候不准你再跑过去凑热闹,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看你悄无声息的躺在警察局的地上,差点吓得我心脏停跳,你看,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呢。”
雷烈说话间就挺身把胸口贴到他握着的方维手上。
因为病房室内的暖气很足,所以雷烈现在的身上只着了一件V领针织线衫,裸、露出胸口的一大片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方维的右手被动的抵在他的心口处,明显能感受到雷烈的心脏跳得急促,方维尴尬的抽回手,嘴里呐呐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再干这种要自己命也要别人命的事情!”
方维看着嗔怪自己的雷烈,撇了撇嘴角,“都说了只是不小心路过被殃及,你还要怎样?”
见到方维撇着嘴几乎是向自己撒娇的可爱模样,雷烈顿时就招架不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方维那张可爱的俊脸,几乎言语不能。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够亲眼看到他的方医生对自己露出这样可爱迷人的表情,雷烈卑鄙的想,他也许要感激那个在街头把方维打晕的坏蛋?也许也要感激那个在警察局折腾方维的警察?要不是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和他亲爱的方医生怎么会有此刻这般的和谐局面!可是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情感。想到不知道是哪个坏家伙伤害了他心爱的方医生,要是哪天被他雷烈知道了,一定要要他的命,至于那个该死的欺负他的方医生的警察,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雷烈心中思绪澎湃的时候,方维看了一眼吊针瓶,里面最后一滴液体就快要流完了,他自己把吊针小心拔了,然后拿起床头柜上托盘里的棉球压了压,止住血,翻开身上的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去哪里?”
从恶魔与天使的内心自我交战中回过神来的雷烈,看着方维下床的举动,惊问。
“当然是回家,难不成我要住在医院里?”
方维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虽然平时是在医院上班,可是他一直没有习惯于医院病床上的消毒水味,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清醒了,多躺一会他都受不了。好在他的烧已经退了,还是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休息得自在、踏实。
“可是,你还病着呢,怎么就能出院呢,还是住院多观察几天吧。”雷烈蹙道。
方维见他这样,笑着说:“我自己是医生,当然明白现在身体的状态,我只是有点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不需要住院了,再说了,在这里,我休息得不踏实,还是回到自己家吧。”
见到方维坚持,雷烈也只好同意,“那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好了我再来叫你。”雷烈有力的双手搁在方维的肩上只是轻轻一按,便把方维又按坐在病床上。
面对雷烈的坚持,方维好苦笑着点头,正准备掏出钱包给雷烈,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平安夜已经过去了。寒风凛冽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开过的一辆两辆汽车。
雷烈的车子开的很慢很慢,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在路上慢慢爬行,面对副驾驶座上不时投来不解眼神的方维,他尽量故作自然的目视着前车玻璃窗前面的路面。
“我说,你的车速是不是太慢了点,这条路上的限速是五十吧?”方维看看雷烈面前的仪表盘,才不到三十。
雷烈见到他的疑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胡乱塞给方维一个借口:“呃,我的眼睛有点儿近视,所以一般晚上开车都很慢很慢,你瞧,我向来可都是一个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的优秀市民。”
方维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雷烈,抿嘴,“是吗,一个明知道自己眼睛不好还开夜车的优秀市民?”
见到方维这个好笑的表情,雷烈也讪讪地笑了,其实他的眼睛哪里不好了,从小到大视力都是超出一般正常人的好,他开的这么慢,只是因为,想和方维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一会儿。
可是,无论雷烈再怎么慢,最后车子还是停在了方维所住小区的楼下。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等车停下来,方维转脸对雷烈轻轻说。
雷烈看着几乎没有亮着一户灯的整幢大楼,“要不,我送你上去?”
方维的回答果然一如雷烈预料,“不用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话间方维就去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