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您老人家嘴里还能吐出HAPPY这词儿,可真够新新人类的。”
“那可不,怎么着我也算是个新新老人吧,好了,快别贫了,赶快干活去,再不走这里都不需要开暖气了。”
张老先生看了眼神不善的雷烈一眼,笑着催小护士。
到了输液室,雷烈一干人等被小护士阻在门口:“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眼看着方维被推进输液室,输液室的门渐渐关上,雷烈冲着门里喊:“护士小姐,有事儿你可要喊我,我就在门口。”
“安静点,这可是医院,还有别的病人呢。”有人从门里面轻轻低声喝斥。
雷烈被喝斥的禁声,想像着隔着一扇门里生死未卜的方维,心就隐隐的痛,他砸了一拳身后的雪白墙壁,对旁边的阿二吼:“妈的,明天就让那个该死的警察消失在雷帮所有的势力范围之内。”
阿二听了少爷的话有点为难,消失在雷帮所有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不是要赶他出国?算了,反正偌大的中国应该也还有不少无烟区可以容纳那个可怜的警察吧。
20、患难中,见真情 ...
方维墨黑的长睫毛轻轻扇了扇,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片雪白,视线回落,他愣住了,只见雷烈正趴在病床边睡得很沉,双手紧紧握着方维的一只右手,以抱着的姿势,头几乎就抵在方维的肩窝,平时醒着时微带点凌厉棱角的俊颜,此刻在沉睡中显得有几分天真的孩子气,只是像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般,额头紧皱着。
方维的心中涌起几分他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其实自从在地铁口被打晕躺地上后,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可是他的知觉并没有丧失,躺在警察局冰凉刺骨的地面上,听着警察冷酷无情的话,那个时候的方维,几乎已经绝望了,可是好在,他来了,雷烈来了!
方维努力抬起另一只打着吊针的苍白无力的左手,轻轻伸到睡着的雷烈脸上,抚摸着他那两道紧紧纠结的浓眉,他的手才刚触上,只觉得手底下轻轻一颤,雷烈刷的睁开了眼。
连睡觉都如此警觉,真不知道他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方维看着刚刚睁开眼的雷烈,轻轻扯了扯嘴角,落出一个微弱的笑容:“你醒了。”
虽然是刚睁开眼,可是雷烈的眼里一点也没有疲惫神色,而是清明锐利如初。他贪婪地看着仿佛等了一辈子才等得醒过来的方维,终于也长舒了口气,笑了:“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来,哎呀,小心,怎么流血了,医生,医生……”
方维赶忙制止激动的雷烈,“没事,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只是吊针回血了,我把手放平就好了。”
毕竟方维自己就是医生,他的话让雷烈平静下来。
“雷少,出什么事情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阿二听到雷烈的喊声,急促的敲了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应答就进来了,他看看方维,又看看自家的少爷,一切都是那样平静,没出啥事啊?
雷烈见到阿二,方才想起来他和一干兄弟们还在外面守着呢,便对阿二说:“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和兄弟们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要不让兄弟们回去,我留下来?”
阿二还想说什么,却被雷烈坚决制止:“不,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看着自家少爷坚决的眼神,很识时务的阿二立刻禁声,在向方维和雷烈道别后,走出门外,轻轻带上病房门。
随着病房门咔嚓一声关上,里面又陷入了沉默。
方维嘴角含笑的看着雷烈,雷烈眸中含情的凝视着方维,良久,两人同时漾起了笑容,也同时张嘴——
“谢谢你……”
“你怎么会……”
同时急着和对方说话的两个人见此情形,又同时顿住了,最后还是雷烈笑看着方维,开口说道:“你先说吧。”
方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被雷烈握在手里的右手一眼,抿了抿嘴角:“我想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里来。”
可能是身体过度虚弱,方维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像羽毛般飘浮在空气里,也像羽毛般轻轻刷得雷烈的内心绵软而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