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太去理会晚上的那些声音,觉得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药吃太多产生幻听,再加前面由于一片好心对杨九鹤关切几句就被恶意骚扰一个多月,周先生现在是不敢再做什么“闲事”了。
接下来的四天,他忍受着杨九鹤的神经质行为,切换在“周先生”和“母亲”两个身份中,看着杨九鹤时不时进行自我虐待,对方身上一千多条的伤口似乎永远不能愈合,在这样的双重折磨下,周岚笙渐渐发现自己对所有事物的感知在慢慢消失。
他变得越来越麻木。
时间一下子到第五天,是他一开始就和杨九鹤说好会离开、程豫回来的那天。
这天周岚笙一直没什么波动的情绪有了起伏,他想自己终于要脱离这个苦境,离开疯狂的一切,又不服输的想要在杨九鹤那个变态证明他和程豫之间的爱。关于这点,杨九鹤是心知肚明但又不屑一顾,他觉得那个程豫根本不爱周先生,自己和先生之前“相处”的那一个多月里程豫一点都没让他看出来他有多爱周先生,在他看来对方并不会来救周先生,之所以默许周岚笙这种“不切实际”的期盼是因为他想让对方死心,让他看清程豫那个人有多不爱他。
两个人心怀鬼胎度过一个上午,下午三点多,坐在沙发上的周岚笙沉默看着墙上钟表——
他记得程豫说他会在下午两点到达机场,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到家,也许已经发现他失踪的事情,周岚笙想,或许程豫现在在警察局,或者在四处找他,又或许他还沉浸在自己失踪的着急中。
反正不会是仍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他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焦急与期待,让对面在做家务的杨九鹤忍不住冷哼一声,转过头,“怎么,先生那个男朋友要出现了么?”
周岚笙瞥了他一眼,“说不定就带着人在来的路上,将你这个神经病抓住。”
杨九鹤干笑,“先生对他的期望真高啊,说不定他根本就还没发现你失踪,家都没回直接就去公司。”
“....你能闭嘴么?”周岚笙皱眉。
杨九鹤挑眉,被他说得直接将手里的拖把丢下,踩在湿润的白砖地上俯下身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睛问,“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今天真的没来,会怎么办?”
周岚笙撇过头,虽然杨九鹤很干净,但他仍觉得对方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他说,“我没有脑子和脚,不能自己走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待在你这种人身边?”
“和我一起堕落,不好么?”
周岚笙笑了,“不好,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天去了亮亭,认识你这样的人,等我出去,一定会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加倍回报。”
“我做过什么事情了?”杨九鹤问,“除了给你发过几条信息,跟踪过你几次,我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谁能有那个女人对我做的事情严重?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她....她.....”